医,一症各表。表面看似乎是在结合着治疗,其实是貌合神离,一副“井水不犯河水,”“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形,甚至恐怕还在腹诽轻薄对方都不一定呢!结合的过程,不过就是你用你的药,我处我的方,是那种吞了西药丸再喝中药汤的结合。至于疗效如何,谁都没法下定论。报纸上常有一些提振人心的报道,说某地通过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成功治愈了哮喘,治愈了癌症,治愈了…似乎很多疑难杂症都可以治愈。可是治愈率、存活时间、治愈机理,同样的治疗方法能不能在别的病人身上复制?这些重要的内容都没有下文,就像一篇论文,内容虽很吸引人,但却少有实验数据的支持。弄到最后,又变成一桩确有其事,查无实据的无头案。我想,如是走这条路子,那两种不同的治疗手段,应是一种融合和交叉的关系,彼中有此,此中有彼。它的阶段性疗效和最终疗效,应该是可把握和可预期的。而且我还认为,走中西医结合这条路,并不等于什么阶段都要结合,该由中医主导治疗的时候,就应果断的运用中医的治疗手段,不能被“结合”所束缚,更不能自矮他人,畏手畏脚,沦为配角。”倪潇儒所说的这些想法,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萦绕着,只是一直不得机会阐述,因而无需再作考虑就能脱口而出。
王大林有节奏的拍打着石桌,一个才刚要迈出校门的医学生,能有这样中肯的分析,难能可贵啊!因而心里在想,说什么都要把他引进医院来!他嘴里不由得赞同的说道“潇儒,说得好,有见解,有内容。”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因而就说道“潇儒,在我所接触的人群里头,很明显的存在两种倾向。一种是信服中医药的人,就说中医药很神奇,而贬抑中医药的人,则把中医药说得一无是处,甚至说“要是中医能治病,西医就不会滔滔而来。”嗯…你对中医药的效能是如何认为的?”
倪潇儒只稍想了想便说道“嗯…我觉得这两种倾向都不太客观,偏颇一侧。应客观的去看中医的功效,因噎废食不妥,而盲目虚幻神化则更遗患,神化的后果,是让那些有意无意的骗子有机可乘,加大了中医药的负面影响。我顺便说一桩小事你听。前些日子,我去看望一位忘年交,他退休前在图书馆工作,因为我常去借书,一来二去的便成了朋友。这次去正好在他家出来的小路口遇见,他说去旁边小卫生院配点药,于是我们就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不一会功夫就拐进了那家破旧的小卫生院里。坐诊的是一位姓麻的郎中,据说已入行四十余年,此时他周围已有一些人围在那,自然都是有一把年纪的人,一口一个麻医生的叫着。对那麻郎中,我碰巧也知道一些底细,极能攀谈,特别是对那些老年病人,大伯大妈挂在嘴边,以此套近乎博信任,任他卖膏方拿提成。一会儿伤寒、本草、汤头…,一会儿养生、保健、膏方…,不用迟疑便能信口道来。听得那些老年病人连连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以为遇见了高明的郎中。都说服了他的膏方后,感觉好多了,至于怎么个好法,又都支吾不清。据那麻郎中自己说,他入行之初,主治的方向是高血压,之后是脾胃和胆结石,再之后便是抑郁症,嗯…再之后么是肝硬化和肝腹水,现在重点研究的课题是高血糖,已经取得了突破性成果,那就是化血糖为能量。
可是据我所知,那麻郎中之所以会走马灯似的更换主治方向,那是因为耗个一年半载的居然连门都没摸着,所以就干脆来个回马便走,换到别处去试试运气,结果当然又是回马便走…。我见他如此天花乱坠,信口开河,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便脱口问道“这化出来的能量都去哪了,是“能”在手里还是“量”在脚底了?”
那麻郎中从来都是他说人听,现在突然有人问一下倒楞住了。他满脸不悦又不屑的盯着我,嘴巴微动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
见他这副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