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阿谀奉迎,有时还稍带一些读书人的迂执。韩院长屡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把准政治风向标,可谓着着领先,不愧为官场中的常青树。这次提拔王大林,又让她捞了个任人唯贤,尊重人才的美名。凭心而论,韩院长对王大林这个副院长算是很尊重、很支持的。她当然不知道,这次任命正巧暗合了孟子说的那句格言“贤者在位,能者在职。”
王大林对医生队伍重新进行了一番调整配置,还清退了几位只能混混日子的外聘医生。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傍着韩院长的关系才得以在医院混日子的,可她装聋作哑,故作不知。她心里清楚,也掂量过,认为已犯不着为这号人说情,那王大林可不比阿珠,说了也不一定顶事,弄不好还会损及自己的权威。果然有人告到她的案头,一阵“啊啊呀呀”之后,她说“不比从前了,现在他是常务副院长,人事权在他手里,如还出面干预,到时有人往上一告,我就难了。”就这一句话便把那几人给打发走了。
她曾仔细斟酌过,如王大林干得好,那她自然就是伯乐,功不可没;如干得不好,那责任自然得由他去负。因为给了他机会,给了他职权,还干不好,他不负责那谁负责呀?而且韩院长心理上又可多一重满足,一个老牌大学生,还不如我这个没进过学堂的小学徒呢!这事与自己是有利无害,成则可以居功,败则无需受过。
王大林对韩院长的经历自然也十分清楚,那时自己不过是个办事员,说不得话,更管不得事,只能“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他一上任就兢兢业业,毫不懈怠的工作,之于是谁提拔的,他才懒得管呢!通过恳谈摸底后他知道,医生队伍中,最高学历不过是卫校毕业,西医的医疗水平只不过是打针换药,配些感冒发烧药而已。因为韩院长的本行是助产,所以医院里最大的科室便是产科。可那也只不过是,遇平产的便接生,难产的就转院外送。医院里所倚重的几位中医,原本都是些民间郎中,其中也有开过私人诊所的,有的甚至声称握有祖传秘方,这话真假难辩,让人将信将疑。他们偶尔也能遇着一二个疑难病人,用了他们的处方说是好了,因而被传起了名声,吸引了一些大医院治不了,同时又钟情执迷中医的病人,中间也不乏一些病笃乱投医的人。
王大林才不信这个,如真有所谓的秘方,真有货真价实的医技为何不拿出来服务病人?何必弄得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不过是蒙人的噱头而已。经过考察他们的医技,不过是些“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货。外行人看他是内行,内行人看他却是外行。他们虽行医多年,但缺乏系统的中医理论,医术主要依靠父辈或师辈的传授。尔后他们自己也带起了徒弟,还沿袭他们父辈或师辈的传艺方式。现在这些人已是垂暮槁藤,行医风格日趋保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开出的方子虽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成了苦涩的安慰剂。从本质上说,他们的医术原本就是半吊子式的,偶然性的色彩很浓,因为他们无法总结出之中的必然联系。师父的医术也不过如此,那些徒弟的医术就可想而知了。在附近特约医疗的单位中甚至流传这样一句话“若想偷懒请病假,就去红会看中医。”
王大林分析了医院的现状后认为,自己这一级医院,要想提高医疗水平,不能走西医的路,那是和大医院争锋,岂有走通的道理。只能走中医这条路,开办几个有确有疗效的特色中医门诊,这样医疗水平就能上去,而且花费又少。可医院原有的医生,都是些鞭不起的懒牛,不思求进,耽于现状,实没得指望了。因而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为医院引进储备一些人才,可是上哪去找人呢?于是王大林就想到了老同学刘亨元,现在是省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两人不但是三年高中的同桌同学,又是四年大学的同窗,交情有如管仲鲍叔牙,了解就象俞伯牙和钟子期。
刘亨元见王大林来很是高兴,一边沏茶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