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林陈转头,见是胖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手里拎了一袋子桔子。
“哎!我买桔子了,大家吃桔子!这里的水果真便宜 ”
没等胖子把话说完,许阿琪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胖子意思到了什么,看了看病床上的病人,就没再说话,而是轻手轻脚地将那袋桔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这恒古的月啊! 在天上就这么一直挂着, 挂了多少年 多少朝 多少代 ”叶江川继续说。
“又开始梦呓啦?”胖子问。
许阿琪照林陈所讲,从包里取了本子和笔,她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叶江川的病床边。
林陈轻轻点了下头。
“这小子还挺有文学范儿的!还文绉绉的,真没看出来啊!发完疯,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个文化人儿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胖子低声“呵呵”着,伸手掏了个桔子,给许阿琪递了过来,许阿琪摆了下手。
胖子干脆自己剥了起来。
“要知道这么好,我就不让他替我去进货了,躺在这儿的是我,等我醒来,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报个文学的研究生班,也写写月亮 …”
“嘘!让他继续说!”
阿琪轻轻冲胖子做了个动作,要他住嘴,胖子不再说话,将自己的椅子向前挪了挪。
“她的寒冷, 她的残缺, 她的朦胧, 她的月圆是否就是她见证了人世间的风云变幻, 见证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见证了太多的情与爱, 恨与仇之后所展现出的不同心境 她是一个最忠实的观众, 看着人世间, 这个大戏台上的一出出戏, 她看明白了吗 这前面的因, 后面的果 这前世的情, 后世的爱”
几个人惊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面面相觑。
叶江川好像不是昏迷,而是清醒地述说着,像电视台某个朗诵节日的主持,语言清晰,思维敏捷。
“这,这还是叶江川吗?”胖子小声说,“他什么时候这么文气过!要是我,估计憋上一天,也挤不出这几句啊!”
“先别管那么多,好像有故事!”林陈说。
“可怕的符咒,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中!”叶江川呢喃。
“符咒?”
林陈看了眼许阿琪,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大街上的人都像你一样穿着这种旧式的旗袍啊!你穿着旗袍很美!就喜欢看你裸露的大白腿! ”叶江川还在呢喃。
“看来,这小子平日一副正人君子相,其实也不像是什么好鸟!”胖子傻笑。
“别说话,讨厌,不要说话!”
许阿琪嘴里说,手里快速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