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表情。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听见国主呼救的成国甲士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纷纷举着火把从帐外涌进来,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此时的刺客双腿未断,也再无法全身而退了。
殷去翦于属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剑抵着对方的咽喉,厉声喝道:
“你没想到吧,这世上竟有人的心脏是生在右边的!寡人本就不该命绝于此,老实交代,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行刺!”
刺客满头冷汗,面色如霜,却是毫不畏惧地啐了一口:“呸!有本事现在便杀了我!”
“你以为寡人不敢么?!”
在殷去翦的授意下,一名甲士动手在刺客身上摸索起来。过不多时,其便将一块深黑色的军户铁牒呈上前来:
“国主,是晔国的流砂营!”
“晔国?”
殷去翦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神情,当即接过铁牒,举在火光下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那片黝黑的生铁上,写着八个错金的大字:“流影无形,白砂无踪”,正是向来只闻其名,却从未得见其真容的晔国神秘的刺客部队——流砂营!
殷去翦怒不可遏,不顾身上的刀伤血流不止,奋力将长剑刺入了对方肩头,进而转动着剑柄,折磨逼供起来:
“祁守愚这背信弃义之徒,寡人早该想到是他!在这种时候,居然是刚刚缔结的盟国,自背后狠狠捅了我一刀!”
“那又如何?两国交锋,本就是你来我往,相互欺骗利用而已。”
见刺客对身份暴露一事显得毫不在意,成国公心中愈发恼怒起来。他挥起长剑,竟又当场斩下了对方的一双手臂,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俘虏生生削作了一截人棍,恶狠狠地咒骂道:
“待寡人回成国休养生息后,定会再领铁骑西进,踏平晔国的每一寸河山,杀光晔国境内的所有活人!”
“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躺在地上的刺客却是冷笑一声。
“怎地没有机会?如今即将丧命的可是你,而非寡人!”
“你觉得,流砂营于行刺时,还会将如此重要的铁牒带在身上吗?你之所以会搜出那块铁牒,只因国主他希望你能在临死之前,清楚地知晓自己究竟是死在何人手中。”
“难道你还有未曾使出的本领,能够继续刺杀寡人不成?!”
殷去翦重重一哼,又提起剑来,朝着对方的肚腹间狠狠戳将下去。可那刺客却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竟是躺在地上嘿嘿笑了起来,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成国国主已经没有力气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了。在医官的搀扶下,他重新坐回榻上,一面处理着伤口,一面盯着气若游丝的刺客,问向身旁的人:
“死到临头,他还在那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禀国主,他好像在说,流砂营杀人,从未失手。”
此前由刺客身上摸出铁牒的校尉走上前来,满面鄙夷,似乎这番话于他而言,只是个无比滑稽的笑话罢了。然而其话音未落,却忽地双腿一软,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眨眼功夫,便口吐白沫,当场身亡!
“这是——毒!那块铁牒上竟是淬了毒!”
见那校尉双唇发紫,两只手掌肿胀得好似刚从地里挖出的萝卜,殷去翦当即便反应了过来。他忙惊慌失措地奔回刺客身边,想要从其口中逼问出铁牒上所淬的究竟是何种毒物。然而对方却是重伤难愈,已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成国公突然一挺,旋即也缓缓地瘫软在地,大口喘息起来。其胸前的刀伤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令人连气也喘不上来。很快,剧毒发作带来的麻木,也自其触摸过铁牒的指尖,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快——快给——寡人,搜解药!”
殷去翦用尽最后的力气,命令手下在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