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 ? 兵祸再起 ? 八(2 / 4)

孪月 种大麦的狐狸 4230 字 2022-04-18

法在对方面前掩饰住内心极度的恐慌与绝望。听闻昆颉竟是愿意冒着被杀的风险出使晔国,他想也没想便应允了。

元绥十二年,二月初九,始终未能寻到冯管家下落的祁守愚数夜未眠。连日来他反复猜测着冯管家究竟是替何人效力,竟会于自己身边毫无破绽地潜伏了这么久。而其,究竟又会将那张地图带去了何方?

然而无论如何苦思,都始终没能找到一点头绪。

这令矮胖的国主如坐针毡。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若是那张先民留下的地图再也无法追回,那么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一场梦幻泡影。让他更担心的是,冯管家若是成国或卫梁处心积虑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那么现如今无论这两国间哪一方获得了先民的秘密,于自己,于整个晔国而言,都将是灭顶之灾。

悬赏布告早已贴出了多日。虽每天都会有人去流砂营中,宣称自己手中握有冯管家的重要线索,但十之八九都是拼凑捏造出来的。因此,在得知又有一作书生打扮的人前来领赏,并且已被带至宫门外,希望求见自己时,祁守愚当场便怒不可遏地回绝了:

“你们这些奴才究竟是怎么当差的?将什么贩夫走卒,市井流氓都领来见寡人,难道以为我晔国的王宫是专供人喝茶聊天的地方么!”

“启禀国主,此人——此人称自己是成国派来的使者,故而下官才不敢怠慢。”

跪于殿下的流砂营统领连忙作出了解释,令祁守愚心中也是一沉。他没有想到已如强弩之末的殷去翦会在这个时候派出使节前来议和。这位矮胖的国主虽不算多疑,却颇为记仇,心中忽然便想起了此前成国大军压境时,令自己捉襟见肘的那种窘迫感,当即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心神,重新坐回了王座之上,又将大袖一挥,心中盘算的却是借机报复:

“宣!”

跟在墨翎卫身后入宫的使者,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根本看不清面容。然而其对祁守愚却似颇为熟悉,入定之后并未行礼,只是立在殿下朗声道:

“靖海侯别来无恙?哦不对,如今当称您为靖海公才是。”

祁守愚隐约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却又回想不起究竟是谁。直至昆颉将罩在头顶的斗蓬取下,他才恍然大悟一般叫出了声来,更将报复一事暂时抛至了脑后:

“怎地会是先生?来人啊,快些给先生看座!”

立于左右的宫人面面相觑,却并不敢怠慢,当即取来了一张小几同一只蒲团。然而昆颉却并未入坐,只是轻轻摇着头道:

“靖海公莫非没有听说,昆某此次是以成国使者前来议和的。就这样立着便好。”

“此事定是误会了。若非当年先生授予寡人那铸造火栓铳的方法,今日恐怕你我只能在成国的监牢里相见了。先生乃我晔国的大恩人,又怎会是什么议和的使者?”

“靖海公过誉了。当年传授火栓铳的铸法,不过是昆某报答您的收留之恩。如今昆某确是为两国议和之事前来,还望靖海公能够念在昔日旧情,成全在下,也成全两国百姓。”

听闻此言,祁守愚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快:

“怎么,他殷去翦如今腹背受敌,被困宛州而不得脱身,便想起议和来了?当初飞云峡遭袭,青鹞铁骑大举进攻我晔国的时候,寡人也曾几次三番派遣使臣求和却不得,为何今日寡人便要成全他了?“

“靖海公不会不知,如今卫梁大举南下。其矛头虽直指成国,但那闾丘博容打的是什么心思天下皆知。即便依仗昆某的火栓铳,敢问凭晔国当下的军力,想要同卫梁一决雌雄的话,胜算大约能有几成?”

“至少也能有五成吧。”祁守愚依然嘴硬。

“请恕昆某直言。在昆某眼中,如今的晔国便如江上的一叶枯草,一时间虽能漂浮不沉,却早已经不起大的风浪了。若同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