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粉……”知府叹了口气,看见了堆满礼物的桌子。
“礼数虽然有,但是穆大夫吩咐过,养病期间清淡为主,送来的却都是些油腻的糕点食物……也是失礼。”
知府摇了摇头,吩咐下人把礼物拿下去。
“呵,大夫也是姓穆,看来我们家和姓穆的,还真是有缘分。”陈思佳见周围的气味逐渐的变淡了,幽幽的说道,只是语气难得带了些讥讽。
时正黄昏,临水村内的劳作总是在不停的重复着,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江家的马车背逆着夕阳,在临水村的道路上穿行,马车里的穆青娘一家,撩开帷幕,看着倒飞的景象。
就在马车路过了穆青娘的老房子时,刘家的几个兄弟们同时朝着那马车看去,正巧所有人都和穆青娘对上了眼。
穆青娘今日累了一天,又被江骁毓这顿折腾,有些疲惫,和他们对视之后,立即移开了视线,将帷幕放下。
“你们看见了吧,她现在都不正眼瞧咱们一眼呢,搬了家就是不一样啊。转眼就要撇清关系。”刘渠在家门口愤愤的说着。
“三叔你少说几句吧,你都在小贱人那里栽了多少跟头了,人家攀了高枝,和咱们能一样嘛。”
王二丫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着酸话,不时还咒骂着,这间屋子太小,建的也马虎,自己好像是在睡牛棚一样。
刘洋在院子里放好了桌子,示意王二丫来帮忙,顺便瞪了她几眼,暗示她别再继续说了。
王二丫完全不领情,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瞪什么啊,我还偏要说呢!人家把咱们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的,自己跑去住大屋了,这么险恶的用心还不让说了?”
“说说说,一天天的就那张嘴快,前阵子还偷人家的衣服,现在这衣服就挂在里面怎么不见你拿来穿?”刘洋实在是忍无可忍,将这旧事说了出来,王二丫听的这话,终于也清净了些。
刘渠见没有可说的,将今日收成的稻子放进了仓库里,十分无趣的回到了刘家的大屋里。
刘大娘的身体有些好转,已经可以慢慢的进厨房里做饭,虽然腿脚不如以前的灵便,不过这家中只有母子二人,饭食倒也轻松一些。
刘渠见状,放好了桌子和自己的娘亲吃起了晚饭,人少了,饭桌上也有一些冷清的感觉。
刘渠年纪轻,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就坐着不动,像是个雕像一般。刘大娘中间提醒了好几次,刘渠这才慢慢的把饭吃完。
“阿渠啊,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刘大娘关切的问道。
刘渠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娘,我……我确实有事情,我今日打了一半的稻子,明日就收仓,然后把稻子捣成稻米。不过,我还是要去一趟县里,我要看看那个活计的进度到哪里了,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些钱,如果那活计有回钱了,我一定会全都拿回来给您。”
刘渠的语气十分的乖巧,简直到了哀求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赌坊欠下了很多钱,到现在都没有还,今日在田间收成的时候,就已经被赌坊的人盯上了。
无论如何,自己再三天内一定要再去赌坊一次,他想凭借赌技赢回以前的那些钱。
“这,阿渠啊,你大哥说,让你在家好好收成家里的庄稼,不让你再往县城跑了,这回又要拿钱,家里的积蓄也没有多少了,你看……”
刘大娘话还没说完,刘渠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跟愤怒,“又是大哥,又是大哥!都分家了,您怎么还想着他们,再说我也不是明天就要去,他说让我在家做完农活,那我把麦子稻子收进仓里,回来再捣米不也一样嘛……就是拿几两银子看把你心疼的,等我的活计成了,咱家就不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