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他这些法器符箓,我便自作主张并未声张。”
收不收月星洲的礼于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温萝懒得过多花费精力在这类小事上,自然地抬步与他一同向殿内行去,一边道
“你可知师尊这次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奚景舟轻轻摇头,低声提醒道“慎言,内有贵客在。”
贵客?
能让第一仙宗青玄宗如此谨慎相待的贵客,温萝只能想到唯一一人。
——天帝铭渊。
果然,还未穿过漫长的玉雕回廊,廊檐悬垂而下的纱幔随风飘扬轻舞,一道如剔透冰珠坠落湖面一般清冽的声音便透过空气与清风缓慢穿行,传入她耳畔。
“嗯,那便有劳公羽宗主了。”
温萝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只见重重叠叠的屏风之后,缓步走来一道银白色的身影。
来人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着一袭银白长袍,周身并无其余的坠饰,负手步履不疾不徐地行来。
虽说打扮极为简洁堪称朴素,可他通身沉静强悍的气息却依旧令人不敢近亵。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天边日光高悬,折射出七彩氤氲的光泽,透过他肩头轻扬的发尾,细密地触上温萝脸侧。
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似是略略向她的方向转了几分。
仅刹那之间,掀起一阵细微的气流,两人袖摆相碰,细微的衣衫摩挲之声后,便极为自然地错身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修士羽化成仙之后,尽管外观并无跨物种一般显著的变化,可天族人的五官却比起人族要精致了不少,更不必提那一头银发与仿若湛蓝碎玉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眸。
温萝与奚景舟对视一眼,皆未做声,一路无言地穿过长廊步入正厅。
岁月在大乘期修士面上拓印不下分毫痕迹,公羽川与初见之时相比并无变化,依旧是一袭雪白华贵的宗主服,此刻正端坐主位,清俊眉目之间隐含郁涩。
见温萝上前行礼,他沉默良久才悠悠一叹“你天赋太甚,名声过响,没想到竟能引来天帝亲临,钦点你日后跟在他身侧——”
温萝缓缓抬起头。
钦点她跟在他身侧做什么事,联系她穿越至此以来五洲大陆的情势局面,几乎已呼之欲出。
下一秒她的猜想便得到了印证。
“——踏平苍梧。”
“踏平苍梧?”
柏己长腿交叠,慵懒斜倚在王座之上,似是听见什么荒谬言论一般,扬眉轻嗤,“也亏他说得出口。
十年不见,铭渊本事不见得长了多少,大放厥词的功力却是与日俱增啊。”
冷哼一声,罕仕沉眉道“苍梧岂是如此容易被攻陷之地?恐怕也只有人族那帮没见过世面的所谓仙门之主,才会随意听信他这四处招摇撞骗的小人。”
狭长的赤眸微眯,柏己意味不明地“啧”了下“就凭青玄宗与我之间的龃龉,公羽川不可能不知道她待在铭渊身边有多危险。
一旦她随在铭渊身侧,她便是铭渊最完美的活靶子——若我不主动开口约束,想必放眼整个苍梧,无人不想杀她。”
罕仕颇有几分讥诮地勾唇“人族修士说好听点是铭渊的盟友,说难听点,不过是生杀予夺随他心意的傀儡走狗罢了。
公羽川即使有心拒绝,也并无能够与铭渊抗衡的能力。”
柏己并未接话,只垂眸淡淡睨着手中酒盏,
黄褐色的水平面在其中细微地旋转偏移,随着他指尖微末的震颤而泛起圈圈点点细碎的涟漪。
另一只隐在宽大袖摆之下的掌心,细细地摩挲着玄铁扇柄上精美的雕花。
见他不语,罕仕便自顾自接着道“其余的,便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