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的男人额头中间有一个枪眼,子弹从后脑穿出,掀飞了他的脑壳;少女死在他的身后,喉咙被残忍地割开,大量的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一片粘稠腥臭的血红色淋漓中,只剩下上半身的男人静静地趴在车厢入口,他闭着眼睛,安静地如同睡着了一样。
烦躁,焦虑,即将要失去一切的恐慌感从心底喷涌而出。
睡梦中的傅祈棠不安地翻了个身,耳朵却忽然动了一下。
他听到十分轻微的声音,卧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没有脚步声,来人径直走到了床前。
傅祈棠随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被注视感,那束目光冰冷而僵硬,充满了恐怖的恶意。
窸窸窣窣。
来人动了动,衣物摩擦发出细小的动静,似乎从身后把什么东西拿了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
傅祈棠猛地翻身跃起。
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傅爸爸和傅妈妈正站在床边,低头冷冷注视着傅祈棠。
两个人的眼睛都发出一点幽绿的光,更衬得他们皮肤僵硬而惨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
而他们手里则拿着一条染着斑斑血迹的粗麻绳。
“爸,妈,你们怎么了?!”傅祈棠开口问道。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惊恐和着急,反而还保留着相当程度的镇定,就好像以前经历过许多次类似的场景。
傅妈妈僵硬地笑了一下,面部肌肉被扯动,在颧骨处高高地堆起来。
“外面……危险……不能让你出去。”
“怎么危险了?是那两个杀人犯回来了吗,新闻上不是说他们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是杀人犯……”傅妈妈再次说,她动作生涩地摇头,颈椎发出令人心惊的“咔咔”声,“是……有鬼。”
话音未落,一直站在原地的傅爸爸忽然拽紧了手里的麻绳,猛地朝傅祈棠扑了过来。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