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很少流泪,更没有爆发出如此不可遏制的呻吟。只有真正的被击痛了,他才发出哀鸣。
萧绰看了看荷塘,似乎明白了他痛苦的原因。她在他身边坐下来,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看着他,等着他安静下来。
这个时刻来得很快,就像夏日的雨一样,来得急去得快,耶律隆运很快稳定了情绪,风平浪静,脸上依旧显出铁一样坚毅。
这么快耶律隆运就恢复了平静,一切如常,让萧绰惊讶不已,她望着耶律隆运的脸,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伤痛的影子,但是,没有找到,悲痛就像飞走的云彩,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耶律隆运被萧绰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天空,云已经铺满了整个天空,只有西边一小块,被夕阳染成昏黄。太阳被云层遮住了,光线穿过云层,一束束地射下来。风也大了,吹得柳丝乱舞,荷叶都翻了个,池塘里灰白一片。
“你刚才怎么了?”萧绰看着耶律隆运问。
耶律隆运说:“没什么,只是感叹时光飞逝,命运弄人罢了。”
萧绰盯着耶律隆运说:“没有别的吗?”
耶律隆运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庸人自扰。”
萧绰说:“确实如此,所有的烦恼都是自找的,就如种荷一样,埋下种子,就埋下了烦恼,担心它不会生长,怕它长不大,嫌它长得慢,等它长满池塘,自己也老了,相形见绌,又哀叹时光飞逝,无端地烦恼由此而生。这些本与自己毫不相干,这是因为那粒种子是自己亲手种的,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放心不下,生出许多烦恼。这就是命运,命运是由自己选择的。”
耶律隆运大声说:“不,不是人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捉弄人。”
萧绰叹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这个我们不必争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自己快乐起来。”
耶律隆运没有说话,看着夕阳落下去的地方,余晖映红了云彩,给它镶嵌了一道金边。
萧绰说:“有好多事,我们做着做着,就开始后悔了,觉得这不该做那不该做,这样做有错,那样做有错,以至于成了自己的一块心病,那又何必呢,既然做了,就有做的理由,或许理由不充分,但是在做的那一刻理由一定是充分的。朕当初离开你是有理由的(你不必这样看着我),后来又跟着你也是有理由的,,但是朕做了这些,就开始后悔,觉得不该那样做,这就是朕的心病,它一直折磨着朕,让朕十分痛苦。人总想追求完美,觉得这有缺陷,那有缺陷,常常为做过的不完美的事而耿耿于怀,这又何必呢?人有俊丑,,天有阴阳,万物都有生长的理由,有什么放不下的?”
耶律隆运说::“是啊,有什么放不下的?困扰人的只有两个东西,其一,是外部世界,其二,是人的内心。外部世界只是诱惑,内心才是烦恼的根源。烦恼的根源是情,情为何物?它是烈火,被其焚烧而觉得快乐;它是毒药,溃烂五脏六腑而称之为甘露;它是一条剪不断砍不烂的绳索,紧紧勒住脖子却称赞它五彩斑斓。明知道它是害人的东西,却为它痴,为它狂,心甘情愿地为它所困,就是放不下。”
萧绰看着耶律隆运,耶律隆运一阵脸红,兀自笑了笑,抬头四顾。暮色苍茫,天空已经被云层盖满了。
风越刮越大,乌云低低的压下来。
“要下雨了,回宫去吧。”耶律隆运说。
萧绰看着池塘说:“朕该怎么办?你说朕该怎么办?”
耶律隆运知道萧绰还在为胡辇的事犯难,说:“太后,该下决心了。”
萧绰叹道:“朕一想到她与朕在这荷塘边嬉戏的情景,就于心不忍。”
耶律隆运说:“瘤子不割,终是祸害。”
萧绰说:“唉,她也是一个苦命人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