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鹘碾,也就是忽里安必须处死。”
韩德昌说“好,臣知道了。”
萧绰说“处死忽里安的时候,最好要让更多人知道,特别是要让西北大营的人知道。”
韩德昌说“好,要让他们知道鹘碾已经死了,谁想造反都会跟他一样。”
萧绰说“对,要让他们知道不管谁跟朝廷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韩德昌说“她怎么办?”
萧绰沉默不语。
韩德昌说“还是不忍心?”
萧绰摇了摇头,说“先这么办吧。”
韩德昌说“即使不杀她,也要加强警戒,防止逆贼救她出去。”
萧绰说“这事你去办吧。”
韩德昌说“忽里安的弟弟——铁刺不怎么办?他也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
萧绰说“他说主动投降的,总不能像忽里安一样杀掉吧。”
韩德昌说“对,他确实是投降了我们,但那是被逼走投无路才投降的。”
萧绰说“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杀了他,那样会阻绝招降之路的。”
韩德昌说“太后就是心太软。”
萧绰叹道“朕不是心太软,而是朕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不知造了多少孽,这份罪孽,不知几世才会偿完。”
韩德昌见萧绰忽然伤感起来,怕她越想越伤心,便说“这回义成公主帮了我们的忙,太后怎么谢谢她?”
萧绰说“朕不是答应她,让他们修建城堡吗?还要什么?”
韩德昌说“是啊,还要什么?这已经够恩惠的了。”
萧绰知道韩德昌是有意转移话题,说“德昌,你不要埋怨先帝了,是朕欠你的,你恨先帝,倒不如恨我,朕贪图权势,在权力和你之间,朕选中了权力,先帝能给朕这些,所以,你不要恨先帝了。”
韩德昌看着萧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痛苦的神色让萧绰看了好不心疼,便说“要不把萧挞凛叫来,问一问南征挂帅的事?”
韩德昌说“好吧。”
不一会儿,萧挞凛出现在二人面前,面对这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韩德昌也感到自己有些矮小,他必须微微仰起头才看到萧挞凛那一头卷发。一般人看来,萧挞凛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不仅身材高大,头发卷曲,还有那过于白皙的皮肤以及深蓝色的眼睛,他的眉棱有些突出,眉毛却淡的几乎没有,鼻子笔挺,却又略有起伏,鼻尖突出,似乎快吻到嘴唇了。总之他给人的印象是身高脸长,肩宽手大,雄赳赳气昂昂,似乎总是那么精力充沛,有使不完的劲的人。
萧绰对这个侄子,一直非常器重,也非常喜爱。其实萧挞凛小时候是不受待见的,他直到五岁才会说话,直到六岁才会走路,别人会跑的时候,他只会爬,别人会骑马的时候,他只能踉踉跄跄地跑,而且总是摔倒。父母见了不免发出声声哀叹。同龄的伙伴都不爱与他玩耍,嫌弃他太笨。但萧绰却喜欢他,她不是可怜他,而是觉得他诚实,做事认真,还有一股犟脾气,哪怕很多人嘲笑他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可他并不气馁,而是,拼命地跑,跌倒了爬起来,跌倒了爬起来,草原上的野草几乎都被他压遍了,他依然执着地奔跑着。萧绰看了不禁热泪盈眶。这样的人是打不倒的,因此,尽管耶律斜轸告诫她,萧挞凛不能做南征的主帅,萧绰仍然把主帅的位置首先留给他。
萧挞凛向萧绰行礼罢,又见了韩德昌。
萧绰说“坐吧。”
萧挞凛说“太后,臣还是站着听你说话。”
萧绰说“駞宁(萧挞凛字駞宁),你在西北快十年了吧。”
萧挞凛说“回太后,臣在西北已经十二年了。”
韩德昌说“不错,太师是与胡辇一起去的西北,当时还是胡辇要求你一起去的。”
萧挞凛有些不自然,脸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