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修告诉我前方不远处的林木环绕之地是玉容郡主的庄园,她想去瞧瞧。
瀛洲城庄园俯拾皆是,我从小也在庄园中长大。庄园嘛,不就是把本属于所有人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用围墙圈起来,然后霸道地说这是我的了。把外边的流水引进来,再修些亭台楼阁,其实还真没啥稀奇的。
我表示不想去了,想着若儿还在家帮我瞒着,我只想早早回金兰馆。
“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陪我去看看。”静安嘟着嘴拽着我的手臂左右摇晃。
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我答应了,但我的原则是时间不能太长。
庄园附近是不能有闲杂车辆的,因此车夫继续等我们。他之前的生意,雇车一上午,那就得赶一上午的车,而我们虽然雇了车,又是江边玩又是去庄园溜达,他不用赶车,倒乐得轻松。
庄园里面是断然进不去的,皇亲国戚的庄园,岂能对百姓开放,然而在静安眼中,绕着砖砌围墙走一走,偶尔朝着镂空的小窗往里面看上一眼,她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你别说,这庄园和我家以前那庄子有得一拼了,走上一圈一天都不止。
“你不会要走完吧。”我问静安,有点绝望。这围墙有啥可看的呀。
“我想看看南大门是啥样,听说南大门前面还有站岗的侍卫,很是英俊。”静安脱口而出,可能发觉这话不是很合适,可是又已经脱口而出,遂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妥,事后过了很久我才想起她还是个小尼姑呢。
听静安说大门口的侍卫英俊,我在心里升腾出有一种优越感,英俊?你是没见到一身戎装的萧将军吧。
所谓英俊的侍卫我完全没有任何欲望去看,我仰着头站着,任凭静安生拉活拽,我只是不愿意走,静安只好答应我在路旁的凉亭休息一下。
“你听——”凉亭中,静安不再拽我,凝神屏息。
墙内传来丝竹之音,四周安静,这乐音便一路从围墙镂空的格子悠悠荡入耳中,旖旎缠绵。
静安垫脚张望,窗格子被枝丫遮着,隐隐约约听着人声喧哗,却是见不到里面的情形,颇有些失望的样子。
“贵妃醉酒。”我脱口而出,哎要是听到谁吟诗诵文,我能随便说出作者以及书名,该有多好呢。
“你听过?”
“我岂止听过,还跳过呢。”
“那你给我跳一段。”
说起跳舞,我一瞬间充满力量,我喜欢跳舞,大约源自天性,你看大罗人不也是一言不合就唱唱跳跳么。
伴着墙内的管弦之乐,我立马贵妃附身。
滴酒未沾,何醉之有,那我就尽心跳舞,四面透风的小小凉亭便是朱栏玉砌的百花亭,寒风料峭的冬日忍一忍也可以装作是木樨飘香的秋八月,至于那个唐明皇姑且就由静安来担任吧。音止之时,我背对着静安斜倚在伊的肩膀,星眸微睁,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
“太美了,你就是杨贵妃,听说杨贵妃也有番邦血统。”静安早就击掌叫好了。
我扮贵妃尚未过瘾,正想着娇娇地叫上一声皇帝哥哥,等等,星眸瞬间成牛眼。
我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中年人,黄白的皮肤很是细腻,穿着一身蓝绸夹袍,竖着高冠,个头不如我高,气势却长我一截。
静安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转身愣住了。
她一转身,我差点跌倒。
“你叫什么?”中年人定定把我瞧着,直截了当地问我。
“我们走累了此处休息,这就要走了。”哪有随便问人家名姓的,我对这种粗鲁的人往往是退避三舍。我拉着静安就准备走。
“我们是金兰馆的。”静安走到他身边是,小声说。
“金兰馆?你跳得很是动人。”这人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