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我无意间亲眼看见他居然偷偷亲吻熟睡的娘亲!再后来,那人不再出现了,我娘却开始吃不下东西,还总恶心想吐。可爹开心极了,说娘怀孕了,我又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那人一走,娘亲就怀孕了。那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当真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吗?
拜姲姌讲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所赐,柳施瑶虽年纪尚幼远居尘世,却远比同龄孩童懂得还多。
自从姲姌再次怀孕,柳渊也不再频繁外出,专心守在姲姌身边。两人言谈间更多的,都是对那腹中的期许。对柳施瑶的照顾关爱,也不如从前浓厚。柳施瑶表面虽没说什么,却在年幼的心中深深扎下一根刺。
眼见自己娘亲肚子越来越大,柳施瑶对柳渊的犹豫忧虑以及对姲姌腹中孩子的厌恶抵触也与日俱增。终于在姲姌的肚子像西瓜一般大时,柳施瑶忍不住对柳渊隐(jia)约(you)模(tian)糊(cu)地透露了一二。
都说童言无忌,果不其然,从未与姲姌红过脸的柳渊听完后深信不疑,勃然大怒地当即就与姲姌对峙。姲姌的性子,也是从未与柳渊有过争执,那日都急红了眼,更气得让怀中还未足八个月的孩子提前早产。
不知是早产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生下来的女婴瘦瘦巴巴地,不哭也不闹。有时姲姌几个时辰忘记喂奶,那女婴也只是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黑瞳望着前方。躺在那里,仿佛就只是一尊会呼吸的人偶。
为了照顾这样的女儿,姲姌几乎寸步不离,就连往日最爱待的石雕室,也甚少有空再去。每每对上这样一个天生痴傻呆滞的女婴,柳渊心痛后悔又自责不已,自觉无言面对冷淡寡言的妻子,外出越发频繁,时间也越长。于是,在柳施瑶看来,自己非但没有让幸福的家庭回到从前,更是因为那本不该出现的痴傻呆滞的妹妹而分崩离析。原本厌恶抵触的心里酝酿出的恨意,也日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