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你去问祖母,问父亲,顷刻便能分明。你大舅母谢氏,和你母亲,都是亲口承认,在字据上按了手印的。”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母亲的。就是我的生母,在你母亲过门之后不久也就过世了,并没有碍着她什么。”
“若是非要论,那我生母的存在,对前头的闵氏夫人,你润声大哥哥的母亲的伤害,要比对你的母亲多的多。可即便是她,也没有要我的性命这样歹毒。”
清柔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翠萼楼里铺就的百蝶穿花织锦毯上。她原来坐的笔直,如同在上周先生的课一样,此时却被抽走了精神,耷拉着肩膀。
她也曾经这样落泪过,在知晓柯氏对她的真心的时候。
沛柔心中忽而有几分不忍,“就是因为这样,从前你问我,所以我才不愿意那么早告诉你。你表哥那里,我也从未告诉过他缘由。”
“你母亲与谢氏对我的伤害,我从未想过要转嫁到你和你表哥身上。因为我不想变成和她们一样的人。”
沛柔定了定心,又道“去年腊月,我在松鹤堂里的时候,又差点中了砒霜的毒。是你母亲让你六姐姐做的。”
“因为她痴心妄想,以为帮了你母亲做了这伤阴骘的事情,还能嫁给你表哥。”
“你母亲不仅害了我,这一次还害了沐柔。在人以为自己离目标很近的时候,的确是会不择手段的。”
清柔的悲伤之意更浓,伏在桌上,尽量压低了声音大哭起来。
若不是她对这个妹妹到底有几分不忍,早在柯氏事发那日,她便会将她唤来,在柯氏面前将一切都说清楚了。
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是很硬的,却没想到它从来很柔软。当面将事情说开,固然会损伤柯氏与清柔的母女情分,令柯氏痛不欲生。
可于清柔呢?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母亲是谁,无论柯氏对沛柔做了什么,她对清柔始终是很好的,很疼爱的。
要清柔接受她的母亲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并且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无疑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所以她不愿意这样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柔才抬起头来。
“其实……其实腊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清柔哭的太久,说话便只能断断续续,但她还是坚持此刻就要把话说完。
“那时候大舅母她……她病重……母亲不能常常出府……所以只好让我常常去……去探望大舅母。”
沛柔把自己的丝帕递给她,让她擦了擦眼泪,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
清柔看起来有几分痛苦,缓和了许久的情绪。
才继续开口道“那时候大舅母的精神似乎就有些不正常了……她每日都拉着柯表哥的手,说要他为她报仇。”
“后来有一日,我去茶房端了大舅母的药过来,在门外听见了大舅母的叫喊声,‘她的确该死,我就是要她死,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替她说话?’”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和母亲也有关系,所以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却还是继续听下去了。”
“可柯表哥他也没有在里面呆多久,很快就出来了。他看起来……好像是很伤心,我就站在门口,他也没有看到我。”
“而后我就追了上去,央求他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清柔自嘲的笑了笑,“今天我找五姐姐,只是想看看,会不会还有万一的可能,是大舅母精神失常臆想出来的这些事。”
沛柔和齐延都猜到了柯明叙应当是知道了他母亲对沛柔所做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的知道居然是这样惨烈,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这件事失心成疯。
若是早知如此,还不如由她来告诉他这一切。
清柔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一日柯表哥就写了折子,上书辞官了。”
“可是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