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还说起过什么元宵节的事情,想必是徐五小姐听错了吧?或者是从别处听来的闲言,却说是我妹妹说的。我妹妹年纪小,实在不敢背这样的罪过。徐五小姐方才问赵五小姐自己何处得罪了她,我却也要问问徐五小姐我妹妹是哪里得罪了你。可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管好妹妹,我替她向你赔不是了。”说着就躬身给沛柔行礼。
沛柔忙让到了一边,没有受她的礼。却是海柔忍不住上前“何大小姐真是好利的口齿,好厚的脸皮。说出了口的话难道就没有别人听见不成?”转头去找扬斛“扬斛姐姐,方才你也在一边,你可听见何二小姐说了这样的话没有。”
扬斛正要开口,何晴霜便犹豫道“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姐姐应该是徐五小姐的贴身侍女了。为奴为婢的人,自然是以主子为尊,忠心为要。三小姐这样问她,她还能说一个‘不’字?举头三尺有神明,三小姐还是别难为她了。”
没想到何晴霜居然敢这样睁眼说瞎话,沛柔微眯了眼睛,自己还是太小看她了。
瑜娘便道“何大小姐此言差矣,难道为奴为婢之人就一定不知道礼义廉耻,必然是主子的应声虫不成?我却不敢苟同。若真是如此,又岂有绿珠、六出的故事?若说这些只是史书记载的传说罢了,未必真有此事。可家中祖父常年戍边,身边有不少副将原来都是家奴出身,不仅忠诚可靠,还敢说敢言。祖父打了这么多的胜仗,战术战略的决定靠的可从来不是一言堂。”
润柔站在一边听了半日,起先还想息事宁人,听到后来,神色也越来越凝重,便道“既然这样,那也只有去找找当时可能在旁边的人了,想必园中人来人往,也不会只有一个扬斛听着了,何大小姐大可放心,若真是我妹妹说谎,我祖母也不会轻饶了她的。”
“丫鬟的话不可信,那我的话可不可信呢?”声音是从楼外传来的,众人看向门口,却见一个身穿殷红色绣方胜纹袍子,用蟠龙含珠金簪束发的小少年缓缓走过来。不是景珣又是谁。
沛柔正有些困惑,却见他以手指天,笑道“何大小姐方才这话说的不错,‘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坐在路口那棵大榆树上。”像是怕沛柔生气似的,忙对她道“可不是我故意要偷听,我早就在那了,园子里人多,我遍寻不见你五哥,才想着到高处看看。可没见你五哥,倒是见了你带着两个小姐在那树下说话,把你们的话听了个全。何大小姐好生厉害,连我母亲的祖父都饶上了,何二小姐就更是厉害,明明没发生的事情,倒被你说的像真的一样。若不是我表妹相信赵五小姐的为人,直接来询问赵五小姐,不然今日赵五小姐被我表妹误会岂不是冤死在这里。”
他又往人群中找了找,站到了何霓云身旁,“这不就是那个说你欺负赵五小姐的人吗?我还奇了怪了,赵五小姐那性子,还能被我这柔柔弱弱的表妹欺负了不成?”
“这不是永宁郡王世子爷吗?今日怎么闯到内院里来了?”赵五娘似笑非笑,“‘赵五小姐那性子’仿佛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柔柔弱弱’么,世子爷倒是该好好跟你这好表妹相处相处。”
何晴霜听见景珣“表妹”来“表妹”去,起先大约还以为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还欲再辩,一时听赵五娘称他为永宁郡王世子,霎时间便偃旗息鼓。何霓云的脸则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在景珣的身份被赵五娘叫破的时候,遽然抬起了头,像是不可置信似的。
前生她父亲才能有限,被祖父提携着也才坐了四品的官位,靠父亲她们家只能是日薄西山朝不保夕。她姐姐何晴霜却借着祖父的威势嫁入康平侯府做了世子夫人,出门呼奴唤婢前呼后拥的很是威风,她也最是羡慕她姐姐,每日所思所想也就是如她姐姐一般嫁入有爵之家,享百年富贵。永宁郡王世子景珣身为皇室贵胄,又可以永居燕京繁华之地,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