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棱角分明,他端坐如松,却又眉目含笑,一点也不显刻板。
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次,暮云见到他的脸,便失神,第二次,暮云听见他的声音,又失神。
他还知道暮云是个女儿身。更重要的是,他知她叫燕暮云。
他知道她姓燕!
这是个危险的人。
“喔。”邹彦放下茶杯,正色说道:“不瞒暮云说。近日辽国边境,似有异动。”
“有何异动?”暮云问道。
她这里虽然与辽境相去甚远,但燕归在那边。
“辽人,退兵了。”邹彦俯身低声说道。
退兵?
“他们竟然退兵了?”燕归问身边的将官。
“是的,国公爷,属下们已探查了三天,辽人真的退了。”
怎么会轻易退了?
近一年来,辽人集齐五万兵马,不时骚扰北境。燕归亲自坐镇,严防死守,他们没讨到什么便宜罢了。
“不对。”燕归说道。
怎么会退得这么干净?
“国公爷,一年多了,他们也该知道,如今的大周早已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劫掠的地方了。”有将官说道。
燕归摇摇头。
不是我们强,是人家弱了。
辽国主少国疑,几位王爷分兵分权,能压制几位王爷的阿穆尔又死了。
所以大周才有喘息的机会。
但就这么轻易退了吗?
不退能怎么地?打,国公爷治下兵强马壮,大家团结一心,他们四分五裂如何能与之一战?除了最初的几次大围攻之后,他们也只敢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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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年过去了,阿穆尔死去的仇恨也该消了。
讨不到便宜,不退兵做什么?将官们如此想到。
“不要掉以轻心。继续留意着各处的动向。”燕归下令。“还有,暂时不要上报京城。”
其余人纷纷俯身应是。
别看如今刮去胡子的燕归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但论起对付辽人,他可比这些年长的将官还要有经验。
故而大家对燕归的吩咐不会有疑。
除了一位年轻的将官。
怎么能不报呢?他俯身应是,心里却想道。
辽国退兵,天大的喜事。这一年来皇上为北境的战事如此忧心,此时有了喜报,自然要第一时间报给皇上知晓。
你定国公却要瞒报?是不是怕战事结束,皇上不再倚重你了啊?
好战好功,枉顾国政民生。这文官们弹劾定国公的折子,还压在皇上的御书房呢。
“陈勇?你笑什么?”
他的上官经过,不由问道。
年轻的陈勇忙俯身施礼:“大人。辽人退兵。属下一时高兴,忘乎所以了。”
“高兴什么?”上官喝道:“国公爷都说了不可掉以轻心。辽人奸诈,这两天四处多巡视!”
“是,属下记住了。”陈勇忙道。
记住了,可是这喜报还是要报的。
以他的职位,还不足以呈报到皇上眼前,但是,有人能啊。
不管是谁呈报的,这要这喜报是他陈勇报的就好了。
燕归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出神。
退兵了?
没有咬下他一块肉,就要退兵了吗?
这不像辽贼的做派。
“辽贼不是叫嚣要为阿穆尔报仇?这么轻易就退了吗?”暮云问道。
邹彦点头:“我也怀疑此事有诈。此前,临渊城城主慕容景,似乎与辽国来往甚密。”
慕容景与辽国来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