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此而兴”。就是说普天下的教育事业,看我了。
若是仅此而已的话,还不足以让东京国子监仰视南京国子监。关键是南京国子监有一个制度,叫“三舍法”。
三舍法是王安石变法科目之一,即用学校教育取代科举考试。“三舍法”,是把太学分为外舍、内舍、上舍三等,外舍2000人,内舍300人,上舍100人。官员子弟可以免考试即时入学,而平民子弟需经考试合格入学。
“上等以官,中等免礼部试,下等免解”。这一措施,事实上将太学变成了科举的一个层次,学校彻底变成了选官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
这个制度最早就是在南京国子监执行的。所以南京国子监的学生,天生就比其余书院的学生强。因为他们几乎可以直接做官。
如今见到南京国子监来的学生,顿时让东京国子监的同学有点自我矮化。
这就好像二本学校的学生见到清华大学的学生,气势不由自主的就弱了。
陈东一看,这怎么可以,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弱了自家的面皮。他立刻一挺身,站了起来,指着任武说道“任武,你为何说我一派胡言?莫非是因为去年官家废了三舍法,你就跑这里来说胡话不成?”
陈大侠一句话,同学们顿时精神一震,而任武似乎也有了一瞬间的神情恍惚。
东京国子监这些人突然想了起来,陈东说的对呀。三舍法在去年,也就是宣和三年就宣布废止了。现在已经是宣和四年,你任武别看是南京国子监的学生,但是现在和我们一样,都得考试才能做官。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说我们的大侠“一派胡言”。
任武这时候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过转瞬这种感觉就过去了。
他孤身在外苦读多年圣贤书,岂能被这点小事所左右。即便不能直接做官,可是论起考试,他又怕过谁?
今天他来国子监,就是来看看东京汴梁的情况,为下一科做准备。只有金榜题名,高官得做,才能对得起自己十年寒窗,和老爹的期望。
任武的爹正是吴家庄的任员外。任武排行老二,是任英的二哥,任文的二弟。
他是兄弟们中最会读书的一个,所以任员外没让他跟着自己学做生意,而是把他送进了南京国子监——这个学校做官有直通车。
不过这个直通车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首先平民百姓入学就有着种种限制。这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没有限制,岂不是谁都能进去熬几年就当官。
任员外也是花费无数金钱,走了不知多少关系,才把老二送了进去。
任武学习也争气,从外舍一路拼进了内舍,更是在去年,他凭着自己的学问,一路杀进了上舍。眼看离官场只差一步了,结果官家把三舍法给取消了。
这就好像爬梯子一只手都搭上了墙头,马上就能翻墙过院,登堂入室,结果梯子没了。任武简直如遭遇了晴天霹雳,险些打蒙了他。
总算他性格坚韧,最终顽强的挺了过来。
既然不能直接做官,那咱就来考试,日后金榜题名,还不是一样的做官吗。
他今日来到东京国子监,就是要和京城的学子了解一下汴梁的情况,可是没想到恰好听到了陈东那句话。只凭工匠就能让大宋无敌于天下,那还要官干嘛用?那还要我干嘛用?岂不是我家的家丁仆从就足够了?
这不是“一派胡言”还有什么是“一派胡言”?
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一派胡言!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工匠,就是贱民,必须被皇上和官员管理着,才能做成点事。没有朝廷和官员,他们算什么?
真宗说过“男儿若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只有熟读经史,才能“九河我吞,百谷我尊,浮云我决,良玉我切。”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