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在此事上纠结,盗帅自是明白。
“大半是暂时分散,去了墨家早前在江湖各处的驻点,还有一些,脱离墨家,自行离去了。”盗帅也不隐瞒,坦然道“穆大师他们年岁大了,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实在熬不住。”
苏澈点点头,对此自然能理解。
或许对江湖人来说,墨家机关城倾覆,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毕竟是与己无关。可对墨家之人来说,那是墨家总院,是他们的家。
传承千年,一朝被毁,换成是谁,这心里也不会好受,尤其是对穆大师这等自幼长在机关城的老人来说。
他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墨家有什么打算?”苏澈问道。
盗帅看他,一字一顿道“血债血偿。”
苏澈不免沉默。
“会很难。”他说。
跟朝廷作对,尤其还是如今颓势的墨家,在欧星星和大剑师恪远去燕国,现在又失去了车夫之后,墨家连一位入三境的大修行都没有,想要让朝廷付出代价,谈何容易。
“听说纪觞回京了。”盗帅当然明白他话中意思,所以道。
苏澈微怔,听明白了,“你们是想杀纪觞?”
“他是此次后周派去机关城之人,此事是他主导,自要杀他。”盗帅说道“实话说,对付朝廷恐是无望,但墨家众人绝不能白白死去。若能杀了纪觞,既是表明墨家对此事的坚决,也是让江湖各派知道,墨家与朝廷势不两立。”
“你虽想坚各派联合之心,但朝廷已经暗中收买威胁了一些人和门派。”苏澈摇头道“如今应巨侠未归,各派联合其实已有涣散。”
“只要真武教和观潮阁尚有联手之意,那便好说。”盗帅说道。
他的话里,其实已有不依仗其他门派之意,或者说,是那些心性不定的江湖人,在面对朝廷时,极有可能还会坏事。
苏澈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话说回来,纪觞或者说温玉楼如今在守卫重重的锦衣卫衙门,既是冒充,如今受伤肯定不会轻易出来,他们要如何去杀?
这般想着,他也没犹豫,直接将温玉楼冒充一事说给了盗帅。
“纪觞死了?”盗帅一愣。
“是温玉楼冒充,至于纪觞,我觉得随机关城坠落,活着的可能性不大。”苏澈说道。
盗帅闻言,笑了笑。
“是温玉楼的话,更好。”他咬牙切齿道。
在心底里,盗帅对于温玉楼的仇恨,远比纪觞来的要大。
毕竟,差事虽然是纪觞主导,但要不是温玉楼里应外合,机关城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得手。
更何况,温玉楼还杀了江构。
于盗帅心里,这才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
听人讲述,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
当吃过午饭之后,庄外又有些骚乱,当通传之人的消息传来,才知道是朝廷的人来了。
不过不是第五唯我,而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皇甫靖,同百余位锦衣卫同来的,还有几个特殊江湖人。
聚义庄的人不免紧张,毕竟昨天第五唯我来过一次,虽是匆匆,但压力十足,相隔不过短短一天,朝廷又有人来,难免让人心神惶惶。
季子裳去见了皇甫靖,然后将人接到了聚义厅,与之同样落座的,还有随皇甫靖一并来的江湖中人。
三个人。
抱剑的中年人,是后周朝廷大内供奉,还是曾经的真武教真传,后成弃徒的陆天修,是炁成混元的大修行。
一身白衣,蒙面而不明出身的婉约女子。
穿着粗布麻衣,面色和善,手握佛珠的至臻首座。
三人先于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