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心思,若他当真是这样一个人,林菱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她定要杀了这个薄情负心汉。
感受到林菱眼中的不善,苏睿忙解释,“菱儿,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什么?你怎知我想的是什么?”林菱撇了撇嘴,才刚对苏睿生出的几分好感顿时大打折扣,苏睿心中无奈,亦无法诉出真正缘由,那缘由不过是他同父亲捕风捉影的想法罢了。
苏睿没再问下去,他知道,在林菱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了,临了又同林菱嘱咐了几句,“菱儿,你若信得过我,便不要再去寻阿离的麻烦,葭儿的事情当真与她无关,我会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定会为葭儿报仇。”
苏睿一脸诚恳,林菱竟不忍回绝。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妹妹,当真是难为了苏睿,林菱咬了咬唇,“好,我信你,我不会再去找她,也烦请她好自为之,不要再起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林菱拿她爱慕自己亲哥哥的话激了苏离,才致使苏离勃然大怒甚至对自己起了杀心,如此举动,反而叫林菱更加确信了心中猜想,苏离当真对自己的大哥心思不纯,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她自己不要脸便也罢了,其不能误了苏睿的一生?
苏睿又同林菱多叙了几句,转而去探望了林夫人,林夫人神智还未清醒,依旧沉浸在丧女之痛当中无法自拔。
苏睿冗自惋惜,昔日,林夫人与林菱皆是乐观爽朗之人,却因林葭的死而性情大变,不论那幕后的恶徒到底是谁,苏睿发誓定要亲自了结了他的性命!
彭城金府,因为静安长公主的到来,一连摆了好几台新戏,阁楼雅间之上,殷玉芙临窗而坐,身后之人缓缓靠近,殷玉芙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的油面脂粉味道沁入鼻骨,一旁站着的孟研修知他们有事要谈,知趣地退至门外当做替他们把手。
墨衣人在殷玉芙的对面坐下来,殷玉芙轻笑两声,“哥哥这戏班班主当得倒还顺遂。”
殷颐不做声,只任殷玉芙说着。
“这般清闲怕是要忘了昔日睥睨天下傲视众生的风光了。”殷玉芙轻啜一口面前茶水,“还是说,早已习惯了安逸,忘了那丧妻失子之痛?”
殷玉芙好似在拿话激他,殷颐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张轻薄面具下神色异常从容,殷玉芙不懂他的谋算,他不怪她。
沉默良久,殷玉芙突然落下泪来,“哥哥莫要怪妹妹,那样死寂的地方,我当真是一刻都受不住,妹妹知道哥哥自有打算,妹妹只希望那一日不要太久,我与母后……日日都会为哥哥祈福,只望哥哥马到成功,重整大胤河山。”
听得这番话,殷颐不动声色地掩唇咳了咳,“阿芙,你来彭城好几日了,当回去了。”
“哥哥要我走?”殷玉芙炽热的目光盯着殷颐掩藏在面具后的那双深沉的眸子。
殷颐不说话。
殷玉芙默叹了口气,“我知哥哥是在担心我,担心他会疑心我来彭城的目的最后查到哥哥这里。”
以殷颐为今的实力,的确难以同殷承禄相抗衡,况且……
“况且,大概也不会有谁愿意看到他们的君上整日以面具示人吧!”殷颐沉声道。
“哥哥。”殷玉芙像是听出了殷颐话中的忧虑,莫非……殷玉芙望向殷颐那张薄如锡纸般的面具。
她一直以为他的伤势早已痊愈,戴着面具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掩藏自己的身份。难道说……
殷颐就着殷玉芙的目光,缓缓摘下那张面具。
是的,如殷玉芙适才所料想的一样,殷颐脸上的烧伤根本就没能恢复,如今看来仍旧刺目可怖。
那是来自地狱一般的印记,不论是在他的身上,还是在他的心里。
“怎么会这样。”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殷玉芙还是大惊道,“彭城的大夫都这般不中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