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把孩子抱进了屋,老牛瞪着愚辛一眼,回去做着自己的事。
其他人也把目光收回,几个洗衣的妇人也继续有说有笑。
愚辛走上前去,看着桌上的棋局,棋局如画,有山河远阔,也有兵临城下。
棋局如战局,白棋将黑棋逼到死地,即使愚辛不懂棋,也知道黑棋兵败。
老龟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落下一子,然而这一子落下,整个棋局又活了过来,黑棋突然起死回生。
“好棋。”
愚辛忍不住赞叹。
老龟嘿嘿一笑,眉飞色舞,回头赞赏的看了一眼愚辛,继续和庄班下棋。
一人一龟落子,直到天色暗去,有人拿来了灯,为他们照明。
嗒!
“你又输了。”
一子落下,庄班起身,收好破旗,看了看愚辛,又看了看白礼,再看了看拇指小童。
愚辛急忙见礼。
庄班把破旗卷起来,目光通透,这一瞬间愚辛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般。
老龟也扭头看来,蓦然又跳在地上把桌子背了起来,慢悠悠的往村里去。
庄班不高,堪堪到愚辛肩膀位置,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扔给了愚辛。
“卫介还真是不死心,居然让你来找我,介于情面,只得给你。”
让愚辛不解的是,似乎这庄班和卫介一样,也认识自己。
那老龟被桌子遮挡,只能看到破桌在地上缓慢移动,不过声音却传了过来“天色已晚,不宜上路,今晚就住在村子里吧。”
愚辛看了看庄班,收起铜钱,恭敬道“小子还有一事。”
“为了你背上的小子?”庄班道。
不愧是掌管术数的神官,果然神机妙算。
庄班没有说话,往村里走去。
“老丈可要帮忙?”愚辛对着地上的老龟问道。
老龟呵呵一笑,笑道“我倒想轻松一下,不过你这身板,怕是抬不起这桌子。”
愚辛不信,一块普通的破木桌而已,他伸手提住桌腿准备往上提。
桌子纹丝不动,老龟背着他缓慢的走动着。
愚辛脸皮抖了抖,头也不回的跟着庄班一同进了村子,一同进了庄班的院子。
“今晚你住这,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别看,别听,别出声。”
院子里有两间房,一间庄班自己的,一间为客人留的,愚辛也不懂,这里会有什么客人。
吩咐完这些,庄班头也不回的离开,进了自己的屋子。
拇指小童从头上落下,蹦跳蹦跳的跟着庄班进了屋。
不过很快他又回来了,看着愚辛的眼神有了变化,至于有什么变化,愚辛也不知道。
夜深人静,忽然有风吹过,发出阵阵呲呲声,就像咀嚼声一样。
村东口还有一盏灯亮着,那是老牛的房子,听得风声,老牛脸色一变,关好门窗吹灭了灯。
咔哧咔哧。
阵阵咀嚼声传来,愚辛把白礼放在床上,犹豫了一下,想起庄班的话,别看,别听,别出声。
然而愚辛是那种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就想去瞅瞅的性格。
偷偷把窗户打开一点缝隙。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风里阵阵咀嚼声。
拇指小童突然脸色一变,跳到愚辛手上把窗户掩上,恶狠狠的瞪着愚辛。
正当愚辛想询问的时候,他立马跳上来捂住了愚辛的嘴巴。
似乎因为方才打开了窗,有风飘了进来。
愚辛只觉得灵魂一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再看拇指小童时,只觉得他看自己